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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的歷史中的「白色恐怖」時期,是一段威權統治下的黑暗歲月。許多人因為不同的政治信仰、言論或是甚至是莫須有的罪名,而遭到逮捕、審判,甚至犧牲性命。這段歷史不只是教科書裡的一頁,更是我們今日自由生活的基石。
雖然我們多少在課本上有看過,但這樣的歷史,對於沒經歷過的人來說,其實很難產生非常真切的感受。要更深入了解白色恐怖的歷史,進一步透過其中的故事反思現在的生活,除了書籍、影視作品外,音樂也是一種觸動人心、傳遞歷史記憶的媒介。
有許多台灣音樂人用旋律與歌詞訴說這段過去,讓我們透過音樂,更貼近當時的人們所經歷的一切。我們挑選了幾首歌曲,以不同角度呈現白色恐怖的故事,讓我們透過音樂,感受歷史的重量。
1. 美秀集團《昨暝阿爸無轉來(昨晚爸爸沒回來)》
美秀集團是這幾年相當熱門的樂團,他們鮮明、大膽的風格受到很多年輕歌迷的喜愛。這首「昨暝阿爸無轉來」,描寫了白色恐怖時期,許多政治犯的家庭一夕之間破碎,以孩子的視角,訴說白色恐怖時期家破人亡的悲劇。
這樣的故事並不遙遠,在當年,許多家庭的親人遭到逮捕後,便杳無音訊,有些人被判刑,有些人甚至被處決,卻連家屬都不知情。這首歌讓我們能夠站在當時孩子的角度,感受突如其來的失去與恐懼。
你可以思考……
如果你是歌曲中的主角,面對自己的家人無故消失、生死未卜,你會有什麼感受?
現在的台灣社會還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嗎?法治社會為什麼比較不會這種狀況?
歌曲的最後不斷重複歌詞「做你的青天白日夢」,象徵的是什麼?為什麼作詞人會這樣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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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雷光夏《明朗俱樂部》
這首歌的名稱來自白色恐怖時期的一個普通互助團體——「明朗俱樂部」。概念上很類似現在的工會,但實質上力量小很多,也沒有任何政治性質。然而,他們卻被當局者當成異議份子,進行打壓。
雷光夏在寫了這首歌後發現,自己的外祖父李漢湖先生當初就是明朗俱樂部的一員。李漢湖在遭受嚴刑拷問後,仍拒絕出賣其他人,最後犧牲性命。
雷光夏在歌曲中,把主角設定為一位拍動翅膀、準備飛行的青年,象徵了當年李漢湖為了後代的自由,堅決向世界訣別的態度。透過這首歌,我們用詩意的方式悼念那些為後代自由而付出生命的人。
你可以思考……
如果當時李漢湖選擇供出同伴,或許他就能活下來,但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?
李漢湖先生曾在遺書中寫到,希望遺留在人世間的家人、後代能自由生活。當時的人們所追求的「自由」,到底指的是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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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謝銘祐 《我是誰》
這首歌是紀錄片《尋找湯德章》的主題曲,由謝銘祐創作並演唱。 湯德章是台南的一位律師,在台南地區接各種民眾受到人權侵犯的訴訟案。他致力於為弱勢者發聲,也因此受到民眾的愛戴。
在二二八事件爆發後,他因為為許多人辯護而被指控叛亂,遭到槍決。因此這首歌曲以「我是誰」的觀點,描述那個時代的台灣人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,只能在面對各種挑戰的過程中,一次次承受挫折,慢慢找到自己的身份與尊嚴。
你可以思考……
湯德章先生在面對不公待遇時,選擇為其他人挺身而出,你認為他為什麼願意這樣做?
歌曲中不斷提到「尊嚴」兩個字,你覺得什麼樣的人生才稱得上是一個「有尊嚴的人生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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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以莉・高露《優雅的女士》
這首歌的背後,是白色恐怖時期的原住民政治犯「高一生」。他是嘉義地區的重要人物,卻因「叛亂罪」被槍決。歌名中的「優雅的女士」,指的就是他的女兒,高菊花。
高菊花的人生,從小因為父親的遭遇蒙上陰影,但她選擇堅強生活,成為一位優雅而堅韌的女性。歌曲用詩意的詞句,描繪了她的堅持與壓抑,也呈現了在動盪時代中,女性所承受的苦難。一方面令人敬佩,卻也更加諷刺、悲傷。
你可以思考……
為什麼當初的政府會害怕高一生先生在原住民社群的影響力?
高菊花女士面對父親的悲劇,仍努力用自己的方式繼續生活,是什麼樣的特質讓他能夠這樣撐下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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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 生祥樂隊《百年追求》
林義雄先生因為參與美麗島事件,而被當作政治犯關進監獄,他在牢中的期間,在家的兩個女兒還有自己的母親竟然在家中遭人殘忍殺害。這首歌是林生祥先生這個故事啟發,所寫來記念該事件以及死者的。
這起事件又被後人稱作「林宅血案」,由於當時的各種資訊、以及調查機關都被當權者壟斷,數十年來一直沒有案件的真相,也成為近年來推動「轉型正義」的重要指標。
你可以思考……
你認為這首歌的歌名和歌詞提到的「百年追求」,到底是在追求什麼?
為什麼林宅血案的事件真相這麼難以調查?我們又為什麼在過了這麼多年後,還是要試著查出真相呢?
延伸閱讀:
「人與權力之對抗,實乃記憶與遺忘之對抗。」- 米蘭·昆德拉《笑忘書》
這些歌曲不只是音樂,更是歷史的見證。它們讓我們聽見那些被遺忘的故事,感受到當時人們的恐懼、悲痛與堅持。
透過音樂,我們不只是回顧歷史,更能夠思考: 我們今天所擁有的自由,究竟是如何得來的?